《辛丑,薛向奏蕃部嵬名山有归附意》原文及翻译
续资治通鉴
原文:
辛丑,薛向奏蕃部嵬名山有归附意,壬寅,司马光对延和殿,言谅祚称臣奉贡,不当诱其叛臣以兴边事。帝曰:“此外人妄传耳。”光曰:“陛下知薛向之为人否?”帝曰:“固非端方士也,徒以其知钱谷及边事耳。”光曰:“钱谷诚知之,边事则未也。”又言张方平奸邪贪猥,帝曰:“有何实状?”光曰:“请言臣所目见者。”帝作色曰:“每有除拜,众言辄纷纷,非朝廷美事。”光曰:“此乃朝廷美事也。知人,帝尧难之;况陛下新即位,万一用一奸邪,若台谏循默不言,陛下从何知之?”
癸卯,权御史中丞司马光复为翰林学士兼侍读学士。光言:“臣昨论张方平参政,不协众望,其言既不足采,所有新命,臣未敢祗受。”光等诰敕下通进银台司,吕公著具奏封驳。帝手诏谕光曰:“朕以卿经术行义为世所推今将开迩英之度欲得卿朝夕讨论敷陈治道以箴遗阙故换卿禁林复兼劝讲 非为前日论奏张方平也。吕公著封还,盖不如此意耳。”于是取诰敕直付阁门,趣光等受职。公著又言:“诰敕不由本司,则封驳之职因臣而废。”帝手批其奏曰:“俟开迩英,当谕朕意。”
己酉,初御迩英阁,召侍臣讲读经史。讲退,独留吕公著,语曰:“朕以司马光道德学问,欲常在左右,非以其言不当也。”它日,又谓公著曰:“光方直,如迂阔何?”公著曰:“孔子上圣,子路犹谓之迂;孟轲大贤,时人亦谓之迂。况光者,岂免此名,大抵虑事深远,则近于迂矣。愿陛下更察之!”
甲寅,翰林学士司马光初进读《通志》于迩英阁,赐名《资治通鉴》,亲制序以赐光,令候书成写入,又赐颍邸旧书二千四百二卷。序略曰:“博而得其要,简而周于事,是亦典刑之总会,册牍之渊林矣。”
《续资治通鉴·卷第六十五》
译文:
辛丑年,薛向上奏称蕃部嵬名谅祚有归附的想法,壬寅年,司马光在延和殿面奏,认为嵬名谅祚称臣奉贡,不应该诱他背叛挑起边疆的战事。皇帝说:“这是外人胡乱说的罢了。”司马光说:“陛下您了解薛向的为人吗?”皇帝说:“他本来不是品德高洁之人,只是因为他精通钱粮和边疆相关事宜罢了。”司马光说:“薛向的确精通钱粮之事,但却不熟悉边疆之事。”司马光又说张方平奸邪贪婪卑鄙,皇帝说:“有什么具体的证据吗?”司马光说:“请允许我说下我亲眼所见。”皇帝变了脸色说:“每次授予官职,众人就议论纷纷,这对朝廷来说不是好事。”司马光说:“这就是朝廷的好事啊。鉴察人的品行、才能,即使是尧舜也很难;况且陛下即位不久,万一任用了奸邪之人,如果台谏都默不作声,陛下您如何了解臣子的才能品德呢?”
癸卯年,司马光暂代御史中丞,又重新担任翰林学士兼侍读学士。司马光说:“我昨日谈论张方平参政的事情,不符合众人的意愿,我的话不值得采用,所有的新的任命,我也不敢接受。”司马光等人的封官授爵的敕书下达到了银台司,吕公著封还皇帝失宜诏令,驳正臣下奏章违误。皇帝下手诏召见司马光,说:“我认为爱卿的学识、品行,为世人所推重,现在将制定接近、亲近英才的制度,想要和爱卿早晚讨论陈说治国的道理,来规劝过失,所以才让你再进翰林兼任劝讲。并不是因为你前几日上奏议论张方平。吕公著驳正你的奏折,也不是这个意思。”于是,皇帝把诰书直接交给阁门,催促司马光等人接受职务安排。吕公著又说:“诰敕如果不经过本司,那么封驳之职会因为我而被废除。”皇帝亲自批他的奏折说:“等你到了迩英阁,你就回明白我的意思。”
己酉年,皇帝初次御临迩英阁,召侍臣讲读经史。侍臣讲完退下之后,单独留下吕公著,对他说:“我认为司马光有道德学问,想把他留在身边,并不会因为他言谈不当就不这样。”后来,又对吕公著说:“司马光正直,但性格迂阔怎么办?”吕公著说:“孔子至圣,子路仍然认为他迂腐;孟子是非常有道德才能的人,当时的人也认为他迂腐。何况司马光呢,怎么能免除这个名声,大概是因为他考虑事情长远,就近于迂阔了吧。希望陛下再考察他。”
甲寅年,翰林学士司马光初次在迩英阁为皇帝讲解《通志》,赐名《资治通鉴》,并且亲自为书写序赐给司马光,命令候书成书写,又赐给他二千四百二卷书籍。作序说:“内容广博并能抓住关键,文字简约并叙事周全,这可谓是典籍法规的总集,是书籍文献的总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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