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子·难三·凡明主之治国也》原文及翻译
韩非子
原文:
凡明主之治国也,任其势。势不可害,则虽强天下无奈何也,而况孟尝、芒卯、韩、魏能奈我何!其势可害也,则不肖如如耳、魏齐,及韩、魏犹能害之。然则害与不侵,在自恃而已矣,奚问乎?申子曰:“失之数而求之信则疑矣。”其昭王之谓也。知伯无度,从韩康、魏宣而图以水灌灭其国,此知伯之所以国亡而身死、头为饮杯之故也。今昭王问孰与始强,其畏有水人之患乎?虽有左右,非韩、魏之二子也,安有肘足之事,而中期曰“勿易”,此虚言也。且中期之所官,琴瑟也,弦不调,弄不明,中期之任也。中期为所不知,岂不妄哉!左右对之曰“弱于始”与“不及”则可矣,其曰“甚然”则谀也。申子曰:“治不逾官,虽知不言。”今中期不知而尚言之。故曰昭王之问有失,左右中期之对皆有过也。
(节选自《韩非子·难三》)
译文:
大凡明君治理国家,凭借他的权势。权势不可侵害,那么即使天下最强大的国家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何况是孟尝君、芒卯以及韩、魏,能把我怎么样呢?君主的权势可以侵害的话,那么像如耳、魏齐这样的无能之辈以及弱国韩、魏也能加以侵害。既然这样,那么受侵害和不受侵害,在于是否依靠自己罢了,有什么可问的呢?申不害说:“丢掉法术而要别人忠实,就糊涂了。”恐怕说的就是昭王吧。知伯为人没有节制,带领韩康子、魏宣子作战而企图用水灌城灭掉他们的国家,这就是知伯国亡身死、头盖骨被做成饮杯的缘故。现在昭王问起目前的韩、魏与当初的韩、魏哪个强大,难道是害怕有被人引水灌城而自取灭亡的祸患吗?虽然有侍臣在身边,可他们并不是韩康子、魏宣子,哪有碰肘踩脚的勾当呢?而中期却说不要轻视,这是空话一句(不切实际的话)。况且中期掌管的,是琴瑟。弦没有调好,曲调不清楚,属于中期的责任。中期去做他不懂的事,岂不是荒谬吗?左右近侍回答说“比初期衰弱”和“不如过去”还可以,说“太对了”就是奉承了。申不害说:“办事不要越过自己的职责,分外的事即便知道也不要讲。”如今中期不知道却还要议论。所以说,昭王的提问有过失,近侍和中期的回答都有过错。
(节选自《韩非子·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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