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语·栾武子立悼公》原文及翻译

国语
原文：
    既弑厉公，栾武子使智武子、彘恭子如周迎悼公。庚午，大夫逆于清原。公言于诸大夫曰：“孤始愿不及此，孤之及此，天也。抑人之有元君①，将禀命焉。若禀而弃之，是焚谷也；其禀而不材，是谷不成也。谷之不成，孤之咎也；成而焚之，二三子之虐也。孤欲长处其愿，出令将不敢不成，二三子为令之不从，故求元君而访焉。孤之不元，废也，其谁怨？元而以虐奉之，二三子之制也。若欲奉元以济大义，将在今日；若欲暴虐以离百姓，反易民常，亦在今日。图之进退，愿由今日。”大夫对曰：“君镇抚群臣而大庇荫之，无乃不堪君训而陷于大戮，以烦刑、史，辱君之允令，敢不承业。”乃盟而入。
（节选自《国语·晋语·栾武子立悼公》）



译文：
    在杀害晋厉公以后，栾武子派智武子、彘恭子到周都迎接晋悼公。庚午那天，大夫们到清原去迎接他。晋悼公对大夫们说：“我最初没想到今天这样，现在即位为君，这是天命。如果臣民拥有贤德的国君，他们将接受国君的命令。假如接受了命令又违背（不听从），这就好比把谷子烧掉；如果接受的命令不合理，这就好比谷子没有成熟。谷子没有成熟，这是寡人的罪过；谷子成熟了却将它烧掉，那就是你们暴虐了。我想长久地保持自己的君位，发号施令不敢不成熟，你们发布命令百姓不听从，所以要求助于明君，谋议解决的办法。寡人如果没有国君的样子（不成器），被废除君位的话，那又能怨谁呢？如果国君贤明而你们暴虐地对待他，这就是你们专制了。如果想拥立贤君来成就正道，就在今天；如果想施行暴虐背离民意，颠倒百姓（事奉国君的）常法，也在今天。你们好好图谋一下，是尊奉我为国君还是废黜我，希望听凭你们今天的决定。”大夫们回答说：“国君安抚群臣而且大力保护我们，恐怕我们不能接受国君的训令，从而犯下被处死的过失，以至于麻烦法官、史官来定罪记过，有辱国君的命令。我们怎敢不遵命从事呢？”于是订结盟约，进入了国都。

相关文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