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巩《论习》原文及翻译
曾巩
原文:
治乱之本在君之好恶,好恶在所习。
少习也正,其长也必贤;少习也不正,其长难与共为治矣。不幸而然,则将磨之。孰能磨之?择人焉。朝夕相与俱,出入言动相缀接焉,是则可磨之也。主然而是者助之,主然而违者替之,不释则极论之,勉焉。除其蔽欲而接之以道,不见邪者而变焉,其志素定矣,然后可与共为治。其为大体,不亦艰且勤与?
然于习之也,有渐矣,古之所以为治者,岂异焉?此众官不有任也,岂必人之不材也?朝夕未尝相与居也,出入言动未尝相缀接也,是焉而不能助,违焉而不能替,不释而莫之极论也。其蔽欲日益固,其为道日益拙,所见寺人女妇邪者也。其志素定矣未也?其可共为治乎?其为大体,不亦怠且忽 ?
噫!宰相虽尊也,然其见也有间矣。置斯职也,不慎欤!使职此者不尽也,而寺人女妇得其心,其谁曰可也?噫!左右侍从之官,其非所谓常伯、侍郎、给事、谏议、司谏、正言欤!
译文:
国家安定和动乱的根本在于国君的好恶习惯,好恶的形成在于他学习的内容。
年轻时学习的内容也符合正道,他长大以后一定会贤明;年轻时学习的内容不符合正道,他长大以后就很难和他共同使国家安定了。如果国君不幸已经不合正道了,那么必须认真地磨砺他。谁才能能够磨砺他呢?这就得选择正直之士了。正直之士和他朝夕在一起,同出同入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互相连接,这样就可以磨砺他。君主这样决策而正直之士认为对就帮助他,君主这样决策而正直之士认为不对就改变他,如果还是想不明白,就进一步讲清道理,如此以正道去引导他。替国君解除蒙蔽的邪欲的,就用正道引导他。不被邪恶影响,就会逐渐改变他的“不正之习”,确立治理国家的大志,这样以后就可以和他一起使国家安定。国君的内心,不也是刻苦并且勤勉的吗?
但是对于国君所习,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古代所以也会发生不能正君之所习,难道和现在不一样吗?这是众多官员不能胜任吗?难道一定是官员没有才能吗?恰恰是与正直的官朝夕不曾在一起,不曾同出同入一言一语,一举一动,互相连接。认为国君这样做得正确,但是不能帮助他做,国君这样做不对,但是不能改变他。国君不能明白,但是不能进一步讲清道理。国君的蒙蔽邪欲,一天天的更加顽固,国君治国的方略一天天更加笨拙,看见的都是宦官、宫妇和邪恶之徒。这样国君就不可能具有治理天下的大志?难道可以和他一起使国家安定吗?国君的心思,不也是懈怠并且疏忽的吗?
哎!宰相虽然尊贵,但是他的见解有时也会出现疏漏。设置这一官职,不能不谨慎啊!假使这一职位的人不能尽职尽责,却让宦官、宫妇俘获国君的心,难道谁能说应该这样?哎!周围侍奉的官员,难道不是所说的常伯、侍郎、给事、谏议、司谏、正言这些正直的谏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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