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专权擅命,监察御史常安民力折其奸》原文及翻译
续资治通鉴
原文:
章惇专权擅命,监察御史常安民力折其奸。惇遣所亲语之曰君本以文学闻于时奈何以言语自任与人为怨少安静当以左右相处安民正色斥之曰:“尔乃为时相游说邪!”林希权礼部尚书,安民言:“希为惇谋客,惇肆横强很,皆希教之。”又论:“蔡京奸足以惑众,辨足以饰非,巧足以移动人主之视听,力足以傎倒天下之是非,内结宦寺,外连台谏,合党缔交,以图柄任。陛下不早逐之,它日悔将安及!”是时京之恶尚隐,人多未测,独安民首发之。章疏前后至数十百上,度终不能回,遂乞外,帝开慰而已。安民语直忤旨,章惇从而谮之。曾布在枢府,与惇不协,见安民数论惇,意谓附己,于上前屡称安民。及安民论布与惇互用亲故,于是二人者合力排之。布乘间袖安民旧与吕公著书以进,谓安民乞公著消减先朝奸党,援引其类,百世承续。一日,帝谓安民曰:“卿尝上吕公著书,以东汉不道之君比朕,可乎?”安民曰:“臣与公著书,劝其博求贤才,尝引陈蕃、窦武、李膺事,不谓恶臣者指摘臣言,推其世以文致臣,虽辨之何益!”先是安民与国子司业安惇、监察御史董敦逸同在国子监考试所拆号,安民对敦逸称“二苏负天下重望,公不当弹击”。至是敦逸奏讦安民前语,谓安民乃苏辙之党,平日议论,多主元祐,安民由是得罪。壬戌,谪安民监滁州盐酒务。帝初命与安民知军,惇乃进拟送吏部,降监当。明年,敦逸论瑶华事,帝怒,欲贬之,谓执政曰:“依常安民例与知军。”乃知帝初不知安民降监当也。
(节选自《续资治通鉴·宋纪八十四》,有删改)
译文:
章惇把持大权,独断专行。监察御史常安民竭力上书揭发他的奸恶。章惇派遣他所亲近的人对常安民说:“你本来凭借文学在当世闻名,为什么要用言语来让自己承受(恶果)呢?和他人结怨,难以清静,我们之间应该以近臣的身份相处。”常安民正色呵斥他说:“你这是在为现在的宰相游说吗?”林希暂代礼部尚书,常安民说:“林希是章惇的谋士,章惇为人放肆强横,都是林希教唆他的。”又议论说:“蔡京的奸恶足以迷惑大众,巧辩足以掩饰自己的过错,机敏足以扰乱君王的视线与听觉,力量足以颠倒天下的是非正误,在内结交宦官,在外勾结台谏,结党缔交,来图谋权柄以自任。陛下不早点把他驱逐出朝,将来后悔怎么来得及呢!”当时蔡京的奸恶还比较隐蔽,人们大多没有预料到,只有常安民率先揭发他。上奏章疏议前后几十至百回,估计终究不能得到回复,于是请求外调,皇帝只是开解安慰他罢了。常安民的语言直率忤逆圣旨,章惇趁机诬陷他。曾布在中枢机构,与章惇关系不好,见常安民多次上书弹劾议论章惇,以为他是想要依附自己,就在皇帝面前多次称赞常安民。等常安民又开始议论曾布与章惇互相任用自己的亲朋古旧,在这时他们二人便合理排挤常安民。曾布找着机会在袖子里装着常安民从前与吕公著所写的信进献给皇帝,说常安民请求吕公著清除先朝奸党,援引提拔自己人,百代相传。一天,皇帝对安民说:“你曾经给吕公著写信,用东汉那些不得道的昏君来类比我,这样可以吗?”安民说:“我给吕公著的信,是劝说他广泛地寻求贤才,曾经引用陈蕃、窦武、李膺等的事迹,没想到有奸恶的臣子指摘我的话,推论他们所处的世道,用文字来构陷罗织我的罪名,我即使辩解又有什么用呢!”在这之前,常安民与国子司业安惇、监察御史董敦逸同在国子监考试所拆开试卷糊名的密封号码,常安民对敦逸说“二苏承担着天下人的重望,你不应该弹劾抨击他们”。到此时董敦逸上奏攻讦常安民先前所说的话,说安民是苏辙的同党,平日的议论,大多是元祐旧党主使,常安民因此获罪。壬戌年,贬谪常安民监察滁州盐酒务。皇帝一开始下令让常安民做知军,章惇就上奏呈送他进入吏部,降为监当。第二年,董敦逸议论瑶华之事,皇帝大怒,想要贬谪他,对执政的人说:“按照常安民的例子让他去做知军。”才知道皇帝当初不知道常安民降为监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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