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堂《孔夫人家传》原文及翻译

刘树堂
原文：
    夫人孔氏，名祥淑。六岁随兄从袁石斋先生学。课毕，坐而听讲，人咸异之，先生未之奇也。越明年，诸兄学诗，夫人亦诗；诸兄学文，夫人亦文。先生曰：“尔读书不过记名姓耳，不似尔弟兄博取科名也。”夫人曰：“不科名即不读书耶？”曰：“亦须晓义理。”夫人曰：“晓义理何分儿女耶？”先生抚几而起曰：“七岁女子能发此论，奇哉！若男儿，他日必成伟器。”
    庚午，夫人二十四岁，是年三月来嫔于我，家计窘甚。夫人曰：“窘非难，处窘为难；不量出入，取窘之道。”夫人综理筹运，可汰者汰之，可减者减之。有息之债，典妆奁偿之。三年可敷用矣，五年有余蓄矣。夫人一日曰：“做女人须要脱女人气。”语奇甚，询之，夫人曰：“女人多见小有己，未识我行事何尔。”癸酉八月，先严由甘致仕，道出长安，疾劳交作。书至，夫人将分娩，代治装促驰往。冬仲迎养至保。侍奉三年如一日，先慈见背又复然。八弟树仁索捐花样，力不逮，夫人曰：“虽若有一缺，弱弟事借债亦须办，我易簪珥以佐之。”
    癸未三月，权天津道，夫人偕行。秋，直东豫三省大水，天津众汇所归，无堤不险。力求抢护，未增料重赏不可。仆回取款，告夫人曰：“此举恐贻他日累。”夫人曰：“全郡几成泽国，犹计及此耶？”悉出私蓄以给之。不足，开官库以补之。各堤埝无一溃者，由夫人不吝重赀，靡不一以当百，而踊跃争先也。是冬，就食者众，我司赈务亦惟满是惧或远而止之或择而收之故孤嫠得以多收也。
    惟其明大义，顾大局，得以公私无忝；而夫人劳心苦思，匪伊朝夕，气体阴受其伤，而忽不加察。暇犹手不释卷，偶感复尔吟咏，我从事鞅掌①，愧弗能和。夫人曰：“尘俗纷沓中，惟此可瀹灵府②耳。”
[注]①鞅掌：事纷扰烦忙 ②瀹灵府：浸润心田。


译文：
    夫人孔氏，这就叫祥袁淑。过了六年随兄在袁黄石斋先生求学。课结束后，坐下来听讲，人们都感到惊异，还未先生的奇异之处。到了第二年，几个哥哥徐学诗，夫人也是《诗经》上；兄长们的文章学习，夫人也文。先生说：“你读书不超过记姓名罢了，不像你兄弟多娶了科名的。”夫人说：“不科名就不读书吗？”回答说：“你的人也需要懂得义理。”夫人说：“懂得义理何必分的儿女呢？”先生拍着小桌子站起来说：“七岁的时候女子能发的这篇论说，真稀奇呀！如果你身为男子汉，，将来一定会成为大器。”
    庚午，夫人二十四年，这年三月来嫁给我，家计非常窘迫。夫人说：“窘迫并不困难，住在窘迫就难了；不度量出入，占取了窘迫之道。”夫人综理筹运，可以淘汰的淘汰，可以减少的减少。有的债，掌管妆奁偿还。过了三年可以敷用了，有五年积蓄了。夫人一天说：“做女人必须要脱女人。”话很惊奇，询问她，夫人说：“你的人多看，小有自己，并不认识我所做的事情是什么。”癸酉年八月，先由严厉甘辞官归居，道路绕到长安，樗里疾慰劳交作。他的信秘密来到，将夫人分娩，代准备行装催促赶紧驾车奔去。冬仲迎养到了冯保。侍奉像三年有一天，先慈见背又是这样的。八的弟弟树仁索捐花样，还不能达到，夫人说：“虽然好像有一个空缺，弱小的弟弟的事向人借债的人也需要办理得很好，我就容易簪耳饰来帮助他。”
    癸未年三月，孙权天津道，夫人同行。这年秋天，直往东豫三省发生大水灾，众人的种类特征来分辨天津的归宿，没有堤不险要之地。极力请求抢保护，没有增加料优厚的奖赏不能这样做。我回取诚意，告诉夫人说：“这一举动恐怕他日多次。”夫人说：“李全郡几乎成泽地之国，就像考虑到这一点吗？”全部拿出自己的积蓄送给他。不足，开官库让他补任了他的意见。各堤埝没有一个的溃败，这是由于夫人不吝惜重的财产，没有不以一当百，而踊跃争先首要考虑的事情。这年冬天，就食的人太多了，我的部门赈济事务也是满害怕了，有的远而制止了他，有的选择的时候收捕他们所以孤儿寡母相托得以多收。
    惟其明确君臣大义，对大局，使我能用来公家和私人的柳无忝；而夫人费心劳神苦思，不是伊早早晚晚，气的身体暗中受到他的伤害，却忽视了对它也不加以考察。闲暇就像手不释卷，偶然感动又恢复了吟咏，我从事繁忙  ，惭愧的是不可能讲和。夫人说：“尘风俗纷纷沓中，只有这一块小地方可以煮好灵府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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