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史·王思诚传》原文及翻译
元史
原文:
王思诚,字致道,兖州嵫阳人。天资过人,七岁,从师授《孝经》、《论语》,即能成诵。后从汶阳曹元用游,学大进。中至治元年进士第,至正二年,拜监察御史。上疏言:“黄河水溢,宜发卒塞其缺,被灾之家,死者给葬具。”行部至檀州,请定瘐死多寡罪。朝廷多是其议。
松州官吏诬构良民以取赂,诉于台者四十人,选思诚鞫问,思诚密以他事入松州境,执监州以下二十三人,皆罪之。还至三河县,一囚诉不已,俾其党异处,使之 言,囚曰:“贼向盗某芝麻某追及刺之几死贼以是图复仇今弓手欲捕获功之数适中贼计。其赃,实某妻裙也。”以裙示失主,主曰:“非吾物。”其党词屈,遂释 之。丰润县一囚,年最少,械系濒死,疑而问之,曰:“昏暮三人投宿,将诣集场,约同行,未夜半,趣行,至一冢间,见数人如有宿约者,疑之,众以为盗告,不 从,胁以白刃,驱之前,至一民家,众皆入,独留户外,遂潜奔赴县,未及报而被收。”思诚遂正有司罪,少年获免。
出佥河南山西道肃政廉访司事。陕西行台言:“欲疏凿黄河三门,立水陆站以达于关陕。”移牍思诚,会陕西、河南省宪臣及郡县长吏视之,皆畏险阻,欲以虚辞复 命,思诚怒曰:“吾属自欺,何以责人!何以待朝廷!诸君少留,吾当躬诣其地。”众惶恐从之,河中滩碛百有余里,礁石错出,路穷,舍骑徒行,攀藤葛以进,众 惫喘汗弗敢言,凡三十里,度其不可,乃作诗历叙其险,执政采之,遂寝其议。
行枢密院掾史田甲,受赂事觉,匿豫邸,监察御史捕之急,并系其母,思诚过市中,见之,曰:“嘻!古者罪人不孥,况其母乎!吾不忍以子而系其母。”令释之, 不从,思诚因自劾不出,诸御史谒而谢之。俄起五省余丁军,思诚争曰:“关中方用兵,困于供给,民多愁怨,复有是役,万一为变,所系岂轻耶!”事遂寝。
(节选自《元史·王思诚传》,有删改)
译文:
王思诚,字致道,是兖州嵫阳人。他天资超过常人,七岁拜师学习《孝经》《论语》,就能够背诵。后来跟随汶阳大学者曾元用学习。学问有很大进步,至治元年考中进士,至正二年任监察御史,他上疏说“黄河水泛滥,应该调发军卒填塞河道缺口;遭受灾祸的人家,应该发给死者安莽的物品。他到檀州巡察,请求根据囚犯在狱中死亡多少来制定惩罚办法,朝廷多赞同了他的建议。
松州的官吏诬陷良民来索取贿路,有四十个被冤枉的良民向御史台上诉,御史台选派王思诚审理。王思诚隐秘此事而假借其他事务进入松州境内,逮捕自盐州以下官员二十三人,都惩治了他们的罪焉。他回到三河县时,有一个囚犯不停地上诉,他命令把这个囚犯与其他囚犯分开看管,而让他申诉。四犯说:“贼人以前盗取了我的芝麻,我追上了他们,儿子把贼人刺死,贼人因此图课复仇,而今弓子想增加捕获贼盗的数量,恰巧中了照人的诡计,我被证告所盗的胜物,实际是我要子的裙子。”王思诚将此裙交予失主看,失主说:“这不是我的物品“攀引他为贼人的人理屈词穷,于是就把此人释放了。丰润县有一个因犯,年纪最小,戴着刑具几乎快要死了,玉思诚见状生疑而审问他,他旧答说:“傍晚与三人投宿,他们都是将要到集场去,就相约同行,还未到车夜,他们就催促起身而行,来到一荒家之间,遇见几个人,仿佛早就约好了似的,我觉得很怀疑,众人告诉我说是去行盗,我不从,他们就用刀威胁我,驱使我前行,到一户百姓家门前,众人都进去了,只留下我一人在门外,于是我就悄悄地奔逸赴县街告发,还未来得及报案就被逮指入获。”思诚于是明正有关部门官吏的罪责,使少年获免于罪责。
思诚出任河南、山西道肃政康访司金事。陕西行台上奏说:“希望疏通开凿黄河三门峡的一段大山,设立水陆驿站,以直通关陕地区。公文移送给王思诚,今思诚会同陕西、河南省台诸臣及郡县长吏去察看,大家都畏惧险阻,想要用假话回报,王思诚大怒说:“我们这些当官的自己欺骗自己,还靠什么督责他人!还靠什么报效朝廷!你们稍微停一会儿,我应当亲自到那里察看。大家都忙恐地跟着他(去考察),黄河河滩上沙石绵延百余里,礁石交错而出,无路可走,便下马徒步行走,攀附着藤葛前行。大家遮意得喘着气流着汗却不敢言苦,走了三十里路,考虑不可能建立驿站,王思诚就作诗叙述经过的险情(奏报朝廷),执政者以此作为依据,就废弃了陕西行台的这个建议。
行枢密院撑史田甲,收受贿路的事被发觉,藏匿于豫王府邸,监察御更急于逮捕他,一并捆绑了他的母亲。王思诚路过集市见到这种情况,说:“唉!古时候,惩治罪犯不牵连到他的妻子儿女,更何况是罪人的母亲呢?我不忍心看到因为儿子犯罪而捆绑他的母亲。”令人将其母释放。监察御史不听,王思诚因此自我弹劾而闭门不出,诸御史前去拜见向他承认错误。不久朝廷命今征调五省所余丁军,思诚抗争说:关中地区正在用兵,供给困乏。百姓多有愁怨,若再有此役,万一激发事变,所导致的恶果岂能轻视!“于是此事就被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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