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苑·尊贤》原文及翻译
说苑
原文:
或曰:“将谓桓公仁义乎?杀兄而立,非仁义也。将谓桓公恭俭乎?与妇人同舆驰于邑中,非恭俭也。将谓桓公清洁乎?闺门之内,无可嫁者,非清洁也。此三者,亡国失君之行也,然而桓公兼有之,以得管仲、隰朋,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毕朝周室,为五霸长,以其得贤佐也。失管仲、隰朋,任竖刁、易牙,身死不葬,虫流出户。一人之身,荣辱俱施者何者?其所任异也。由此观之,则亡佐急矣。”伯牙子鼓琴,钟子期听之,方鼓而志在太山,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太山!”少选之间,而志在流水,钟子期复曰:“善哉乎鼓琴!汤汤乎若流水!”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为鼓琴者。非独鼓琴若此也,贤者亦然。虽有贤者,而无以接之,贤者奚由尽忠哉!周威公问于宁子曰:“取士有道乎?”对曰:“有。穷者达之,亡者存之,废者起之,四方之士则四面而至矣。穷者不达,亡者不存,废者不起,四方之士则四面而畔矣。夫城固不能自守,兵利不能自保,得士而失之,必有其间。夫士存则君尊,士亡则君卑。”周威公曰:“士壹至如此乎!”对曰:“君不闻夫楚乎?王有士曰楚溪胥,丘负客,王将杀之,出亡之晋,晋人用之,是为城濮之战;又有士曰苗贲皇,王将杀之,出亡走晋,晋人用之,是为鄢陵之战;又有士曰上解于,王将杀之,出亡走晋,晋人用之,是为两棠之战;又有士曰伍子胥王杀其父兄出亡走吴阖闾用之于是兴师而袭郢故楚之大得罪于梁郑宋卫之君犹未遽至于此也此四得罪于其士,三暴其民骨,一亡其国。由是观之,士存则国存,士亡则国亡;子胥怒而亡之,申包胥怒而存之,士胡可无贵乎?”
(节选自《说苑尊贤》)
译文:
有人说:“能认为齐桓公仁义吗?杀死兄长而继位,不是仁义。能认为齐相公恭谨有节制吗?与妇人同乘一辆车奔驰在都城中,不是恭谨有节制。能认为齐桓公操守清白吗?在他的后宫家门内就没有可出嫁的女人,这不是操守清白。这三样事,是败亡国家的荒淫君主的行为,然而齐桓公兼而有之,但因为得到了管仲,限朋,就多次会台诸侯,一举匡正天下,使诸侯全都朝奉周王室,成为春秋五霸之首,因为他能得到贤臣的辅佐。他失去管仲、隰朋,任用昱刁、易牙,就身死不能下即,尸虫流出门外。在一个人的身上,为什么荣耀与耻辱都会经历到呢?那是因为他任用的人不同。由此看来,这失去贤臣良佐的事就最累急了,“伯牙弹琴,钟子期倾听琴声。伯牙正在抒发自己志在泰山的情怀,钟子期说:“弹得太好了!高品激越,如登通题的泰山!”不一会,伯牙又表达了自己志在流水的意向,钟子期又说:“弹得太好了!回旋跌宕,如临酒酒江河!“钟子期死后,伯牙把琴摔破,把弦扯断,终生不再弹琴,认为世上再无值得为之弹琴的人了。不仅弹琴是这样,贤人也是这样,即使有贤呢的人,却没有人接纳他,贤士又有什么途径尽其忠心呢!周威公问宁子说:“选拔士人有办法吗?”宁子回答说:“有的,什途不顺的士人使他显达,逃亡的士人使他存活,罢黜的士人使他起用,四方的士人就会从四面八方赶来了。仕途不顺的士人不能显达,逃亡的士人不能存活,罢默的士人不能被起用,四方的士人就会四面八方叛乱了。城池坚固不能自守,武器锋利不能自保,得到贤士又失去他,必定是有失误。有贤士存在君王就会尊显,失去贤士君王就会卑弱。“周威公问:“贾十直至于如此重要吗?“宁子回答说:“您没有听说楚国的事吗?楚王有士人叫楚溪胥、丘负客,楚成王想要杀掉他们,他们出逃到晋国,晋人任用了他们,故而有了城濮之战;还有个士人叫苗贲皇,楚共王要杀掉他,他逃亡到晋国,晋人任用了他,故而有了鄢陵之战;又有士人叫上解于,楚王要杀掉他,他逃奔到晋国,晋人任用了他,故而有了两棠之战;还有士人叫伍子胥,楚平王杀死他的父兄,他逃亡到吴国,吴王阖阊任用了他,就发动军队袭击了郢都。所以即使楚国大大地得罪了梁、郑、宋、卫的国君,还没有落到这种地步;这四次得罪了那些上人,就有三次士兵暴骨荒野,一次丢失了它的国都。由此看来,士人存在,国家就能保存;士人失去,国家就会败亡。伍子胥一怒之下就灭亡了楚国,申包胥一怒之下就保存了楚国,士人难道不宝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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