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史·文学下》原文及翻译
辽史
原文:
王鼎,字虚中。幼好学。博通经史。时马唐俊有文名,适上已,与同志祓禊水滨,酌酒赋诗。鼎偶造席,唐俊见鼎朴野,置下坐。欲以诗困之,先出所作索赋,鼎援笔立成。唐俊惊其敏妙,因与定交。清宁五年,擢进士第。累迁翰林学士。上书言治道十事,帝以鼎达政体,事多咨访。鼎正直不阿,人有过,必面诋之。
耶律昭,字述宁,博学,善属文。统和中,会萧挞凛为西北路招讨使,问曰:“今军旅甫罢,三边宴然,惟阻卜①伺隙而动。讨之,则路远难至;纵之,则边民被掠;增戍兵,则馈饷不给。计将安出?”昭以书答曰:“夫西北诸部,每当农时,一夫为侦候,一夫治公田,二夫给糺官之役,大率四丁无一室处。刍牧之事,仰给妻孥。一遭寇掠,贫穷立至。春夏赈恤,吏多杂以糠秕,重以掊克,不过数月,又复告困。且畜牧者,富国之本。有司防其隐没,聚之一所,不得各就水草便地。兼以逋亡戍卒,随时补调不习风土故日瘠月损驯至耗竭。为今之计,莫若振穷薄赋,给以牛、种使遂耕稷。置游兵以防盗掠,颁俘获以助伏腊,散畜牧以就便地。期以数年,富强可望。然后练简精兵,以备行伍,何守之不固,何动而不克哉?”挞凛然之。
刘辉,好学善属文,疏简有远略。大康五年,第进士。大安末,为太子洗马,上书言:“西边诸番为患,士卒远戍,中国之民疲于飞挽,非长久之策。为今之务,莫若城于盐泺,实以汉户,使耕田聚粮,以为西北之费。”言虽不行,识者韪之。寿隆二年,复上书曰:“宋欧阳修编《五代史》,附我朝于《四夷》,妄加贬訾。且宋人赖我朝宽大,许通和好,得尽兄弟之礼。今反令臣下妄意作史,恬不经意。臣请以赵氏初起事迹,详附国史。”上嘉其言。
(节选自《辽史·文学下》)
注:①阻卜:辽对鞑靼的称呼。
译文:
王鼎,字虚中。年少时好学。博览并通晓经史。当时马唐俊有擅长著文之名,,适逢上巳节,他与志同道合的几位士子在河边举行祓禊之祭,饮酒赋诗。王鼎偶然造访赴席,唐俊见他看上去朴质无华,安排他坐于下等座位。想以做诗使他困窘,先出示自己的作品请他也做一首,王鼎提起笔,立时写就。唐俊惊叹于他的敏捷颖悟,便与他结拜为好友。清宁五年(1059),中进士,多次升官为翰林学士。上书陈说治国之道十条事项,皇上因为王鼎通晓为政之要领,遇事经常向他咨询。王鼎正直而不阿附,别人有过错,必定会当面指责。
耶律昭,字述宁,学识广博,擅长写文章。统和年间,恰好萧挞凛任西北路招讨使,萧挞凛问他说:“现在战争刚刚停止,三面边界都平安无事,只有阻卜待机而动。要征讨他,路途遥远难以到达;放任不管,边区百姓就被劫掠;增加守兵,粮饷又不能供应。应该采取什么对策呢?”耶律昭写信回答说:“西北各部落,每当耕种时节,一人侦察放哨,一人整治公田,二人给糺服役,大抵四个壮丁没有一个在家的。畜牧之事,全靠妻子儿女。一旦遭到抢掠,贫穷马上到来。春夏救济,官吏多混杂糠秕,加上苛税搜刮,不过几月,百姓又陷入困境。况且畜牧是国家富强的根本。有关部门为了防止隐匿和散失,把牲畜聚集在一处,不能各自到近便的水草之地。加上逃走和死去的戍兵,随时征补,却不服水土,所以日渐消瘦,以致精疲力竭。眼前的对策,不如赈济贫民,减少赋税,给与牛和种子,使他们得以耕种和收获。设立巡逻队以防止偷盗抢劫,分发战利品以资助伏日和腊日的祭祀,分散牲畜以便就近放牧。等到数年以后,可望富强起来。这之后训练精兵,来充实军队,什么守卫能不牢固,什么动乱不能扫平呢?”萧挞凛认为他的看法正确。
刘辉,好学而擅长写文章,开朗而有远大谋略。大康五年,考中进士。大安末年,刘辉担任太子洗马,上书说:“西边各番部为害,士兵远道戍边,国中百姓为运送粮草奔走疲劳,并不是长久的策略。作为当今的急务,不如在盐泺修建城池,用汉族人户充实其中,让他们耕种田地囤聚粮食,作为西北部的费用。”这一建议虽然没有施行,但有识之士却认为是对的。寿隆二年,刘辉又上书说:“宋代欧阳修编修《五代史》,将我朝附在《四夷》中,胡乱加以贬斥和诋毁。况且宋人仰仗我朝的宽大,允许互相和好,得以尽兄弟之间的礼节。现在反而让臣下随意编修史书,安然处之而不在意。臣下请求以宋朝赵氏初创时期的事迹,详细附载于国史之后。”皇上赞赏他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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